“呜呜呜~贼老天啊,这可让人怎么活啊!”
一衣衫褴褛的农妇瘫坐在泥水里,嚎啕大哭,全不顾自己的衣服会被泡烂。
她的丈夫,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不断抽泣着。
他两所在,原来是一片麦田。
此时此刻,已经化成了泽国。
水不深,刚到小腿,然而泥土满田,只余点点绿色浮在表面。
大水冲刷,麦秆倒伏,禾苗沉于河沙之下。
三月初时,乃是麦子抽穗时节,十分关键。
水泡泥埋,这一季的收成,完了!
这真是要了农家的命。
周围,无数农人呆呆地看着田地,欲哭无泪。
少了一季收成,就是少了一半收入,人少的,凭着树皮草根野菜勉强苟活,家里人多的,怕是要卖儿卖女卖自己以保全一家。
“刘相公,此乃襄邑受灾最严重的地区,虽然洪水退却,然而河道堵塞,仍有积水残留。”耿南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