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再遇星刻圣女
夜幕下，柯塞·兰奇正使用暗蝶追寻波浪卷身上的标记。
这位曾活在地下世界的人，似乎正为某位“大人物”服务。
埃德蒙看着慢悠悠的蝴蝶，满脸无奈，道：“这个东西就不能再快些吗？”
“抱歉，不能。”
说完，柯塞暗暗吐槽，要是可以他也想啊！就因为这慢悠悠的速度，虽然隐蔽性高，但在紧张的战斗中，「魂爆」真的是很难使用。
似乎听到了主人的心声，暗蝶尽力扑打翅膀。
然而，极限就摆在那里。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跟随。
“说话回来，翠西女士怎么样了？”柯塞突然想到这位母亲。
埃德蒙咧嘴，挠头叹气：“不太好，整个人都瘦下来了，头发开始发白。像是一具活着的尸体，就算问话也不会回答。我有让助手去调查过还有没有家人。”
“很遗憾，丈夫奎恩·鲁道夫在五年前加入商队，离开伊赛帕伦前往圣洛伦，目前毫无音讯。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毕竟圣洛伦也不是什么和平的地方，荒芜废土呢。”
听着耳边的感慨，柯塞心道：是不是找个时间再去给翠西女士用银蝶治疗一下？
可这也只是治标，不能治本。
看来，魔法终究存在极限。
跟着暗蝶走过一条条道路，进入东区的核心大道后。
“前面好像有人？”柯塞隐约看到一个身影。
“确实有人。嘛，是个女人。大晚上还打一把伞，穿着十分高级的裙子啊！这种夸张又华丽的服装光是穿上去就要花半个小时吧，真是个讲究的家伙。”埃德蒙摇头道。
明明天这么暗，不愧是武道家，眼神真好。
不过，魔法师可以通过精神力辐射周围，感知更加全面。
柯塞莫名其妙比较两个职业的优劣起来。
随着暗蝶越来越靠近前面的人影，两人也随之走进，一定距离后同时皱眉，对视一眼。
闻到了血的味道。
非常浓，就在前面。
埃德蒙开始戒备，柯塞·兰奇将银蝶同时召唤出，并藏在袖中。
片刻后，他看清了前方立在路中间的女人，忍不住惊呼起来。
“奥尔瑟雅！！！”
这个大半夜打伞的人，正是「星刻的圣女」奥尔瑟雅，依旧是那幅淡漠表情，月光打在沙砾一样的金色长发上稍显濡湿，穿着一套十分华丽的黑紫色蕾丝裙。
前方，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以及一头被七八根深邃的蓝色箭矢钉在地上，狼身人头的怪物。
暗蝶正停在尸体上。
就算没有暗蝶，柯塞看到那缺失的右手，就已经认出这具尸体的身份了。
而他的表情，又让埃德蒙明白地上的尸体就是所说的波浪卷。
顿时一言不发的上前查看，须臾说道：“身上的骨头全部断裂，有大量啃咬齿印，尸体还有温度，刚死不久。”
刚死不久……柯塞猛地看向持伞的少女，问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闻言，奥尔瑟雅眼眸微微一动，并不作答，只是伸出手指一摁。
狼身人头的怪物瞬间炸开，深邃的蓝色箭矢化作蓝色旋风，将怪物碎片彻底净化。
然后，少女扭头看了他一眼。
[她要走。]
仅仅是一个表情，柯塞·兰奇便清晰的理解到，对方并不想和他们解释什么。
如果奥尔瑟雅执意要走，他和埃德蒙不可能拦得下来，可是眼下这个情况，作为和“大人物”合作的“桥梁”没了。
并且，那头怪物，与废弃诊所内发现的魔物十分相似。
就算抛开两者，也无法当做没看到。
柯塞立刻喊道：“等等，你也是在追踪某个人吧，我们可以合作！！！”
奥尔瑟雅一顿，回头轻轻抬头，视线集中过来，似乎在说：所以呢？
“我们在追查王都「放血案」的幕后凶手，这个已死的波浪卷，虽然现在可能已经看不出了，但确实有一头十分惹眼的波浪卷。今天他在一栋废弃诊所内受到了袭击，与刚刚的那头怪物十分类似。”
“你会在这里，一定是为了调查操纵怪物的人吧。我认为「放血案」背后的黑手与怪物的主人，很可能是同一个人，既然我们都是为了追查幕手黑手。”
“那么，合作吧！！！”
柯塞说的又急又快，有些担心少女会在眨眼间使用瞬移离开。
好在听完后，奥尔瑟雅没有立刻离开，问道：“类似的怪物？”
柯塞马上将红色肉珠以及变化详细的描述出来。
听完，奥尔瑟雅轻轻点头，道：“确实像伦道夫的手笔。”
“诶？”好像出现了一个名字，柯塞愣住，小心的看了一眼，确认道：“伦道夫是谁？”
“那头血肉傀儡的炼制者。”
血肉傀儡的炼制者？柯塞睁大眼睛，发现埃德蒙也是目瞪口呆。那就不是「放血案」的幕手嫌疑人吗？
“伦道夫究竟是什么人？？？”
不过这次，奥尔瑟雅没有理会，嘴角浅浅上翘，微笑道：“告诉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如果你们知道的仅是这种程度，那没必要合作，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慢着。”
柯塞大叫一声，脸色变幻，一字一顿道：“红·月·噩·梦！！”
奥尔瑟雅身体一震，目光审视，道：“红月，究竟是什么？”
“告诉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柯塞玩味的看了一眼，这可是手上唯一的牌，怎么可能简简单单告诉你。
“看来你并没有真正接触过「红月噩梦」。”
奥尔瑟雅沉默片刻，开口说:“既然如此，那交换情报吧。”
话落，伸出白皙又纤细的手指，缓慢不失优雅的对着虚空一点。
“铃！！”
仿佛指尖落在琴键，发出一声清澈的回声。
好似水滴打落镜面，空间出现模糊的光斑，这团光斑开始闪烁扩散，最终成为一团炽白光球。
并且，出现了的画面。
柯塞愣了一下，这就是奥尔瑟雅所说的交换吗？
一直处在旁观状态的埃德蒙骤然屏住呼吸。
光球画面中，有一个顶着波浪卷头发的独臂男人，正在狼狈奔跑。
而背后正有什么东西不断靠近，偶尔可见一团暗影跳动。
可以看到，波浪卷逃入东区，几次尝试冲入某位贵族家中，但都被暗影逼退了。
也有试着向巡逻的执法者呼唤，因为画面没有声音，不知道喊了什么。
就结果而来，巡逻者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波浪卷的求救，仿佛只是一团空气而已。
紧接着……
一只兽爪拍了过来，画面中，波浪卷被打飞出去。
是那狼身人头的怪物吧，柯塞想到。
显然，波浪卷正处在惊慌错乱的状态。
目光惊惧，再尝试各种方法后，终于明白了处境，取出武器反抗。
他的动作并不慢，身体跃动间连舞，短剑反射月亮的苍光。
只是，做到这种地步，却没有任何效果。
一张大嘴乍现咬断波浪卷左腿。
纵使已经有所准备，柯塞与埃德蒙依旧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张呆滞的人脸，死死咬住并撕扯着血肉。
波浪卷脸庞歪曲，断了一条腿后显然不可能逃生。
只见其咬破手指，想要在地面书写什么。
可是，怪物飞快上前张嘴。
柯塞嘴角一跳，波浪卷的手指被怪物咬断，咀嚼几口吞了下去。
甚至即使死亡后，怪物依旧在撕咬发泄。
整整持续了十二三分钟。
这时，几根深邃的蓝色箭矢出现。
“呼！”此刻，炽白光球消弭了。
奥尔瑟雅捋了一下长发，状若随意，目光如炬道：“现在，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