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恪的传人,却学了虞周的本事!”七恨的声音,混在左丘吾的声音里,暗沉之中,又有几分揶揄:“堂堂天下第一书院院长,至圣门徒,你怎么教学生?书桌上五经不传,都放小说话本吗?”
左丘吾的声音只道:“超脱之魔,果有不凡志趣。想不到你背弃了人族,还这么关心人族。背弃了儒门,还这样在乎道统!”
“百家未绝,是因为彼此学习,活水不竭。魔族未绝,是因为总有压迫,总有畜生!”
时焰之中,燃烧着左丘吾的遗憾:“我还记得年轻的吴斋雪,多希望你是前一种。”
史书的力量在于“真相”,这是一种记录的力量。越客观,越有力。越锋利,越残酷。
左丘吾却如司马衡所言,记史如小说。
并非他不懂得真相之于历史的意义,他也是史家之中仅次于司马衡的存在。
可是在《勤苦书院》一万多页的历史篇章里,没有任何一种平铺直叙的真相,能够满足他对书院未来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