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五十一点

林明朗割腕的那天恰好是惊蛰。

  惊蛰:万物出乎震,乃生发之象。

  那是一切生机开始的日子,但是王鸣却觉得那是他这十几年来经历的最糟糕的早晨。

  他亲眼看着平时高傲如孔雀的姑娘,浑身是血,毫无生机的被推进急救室,看着自己最好的兄弟无助的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捂脸痛苦。

  王鸣记得那天急救室的灯亮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都觉得那个灯不会灭了,后来徐野,杨阔,脏辫,贺帆,还有许星光来了。

  他们风尘仆仆的奔来,却都在看到那盏灯后开始低着头沉默,在场的每个人似乎都在努力消化林明朗自杀了这个不可置信的事实。

  最后,急救室上的灯灭的时候,从长廊尽头走来个女人,那是林明朗的母亲,王鸣那天在办公室见过。

  她打扮得体,脸上丝毫不见慌乱之色,高跟鞋踩在医院地板上,发出咯噔咯噔的声音,那声音听得让人心生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