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鸦儿大叫一声,伸手去拔箭。杜狗儿扑在他身上,拽住他的手。另几名同伴拖着父子两人的身体,不管不顾地往道路旁深草丛中急退。
路旁的嶙峋碎石咚咚地撞击在杜鸦儿的后脑,他却不觉得疼。他隐约听到杜狗儿焦急地大喊,听到几名年轻人持弓矢在手,愤怒地吼叫。
他用尽力气,对儿子说:“不要喊,听我说!”
少年人像是完全没听到,狂乱地撕扯着袍袖。试图去堵塞不断渗血的伤口。
杜鸦儿举起手,抓住儿子的手臂:“听我说!”
他感觉到喉咙里呼噜噜地,有血沫冒出来,慢慢地堵塞到鼻腔。他猛地喘了几口气,艰难地道:“敢这样动手杀人的,必是焦石山或双鹤岭的贼徒。因为县中要聚合各地流人、逃人,重建地方,故而这几日里,他们会四处截杀前往县城的聚落首领!你要小心!不要再走官道,穿过林子,去县城,找你那几个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