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彬霏所居的院落与田妙雯所居的院落相对。门扉不锁、院内也没有侍卫巡弋,但没有人敢逾越雷池一步,实际上田家有许多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这座毗邻祖祠的大宅里边究竟是什么样儿。
每个田家人都拜过祖祠,但并不是每个田家人都有机会进入长房大宅,这里就像调兵遣将的白虎堂,又似发号施令的内阁中枢,就连田家还不谙世事的顽皮小娃儿们,上树掏鸟窝、爬狗洞躲猫猫,都会自觉地避开这里,家人的告诫让他们从小就明白,这里是田家至高无上的所在。
自从田彬霏过世,这里就像落了一道无形的锁,再也没有人进去过,原本住在宅内的下人仆佣也都搬离了这里。田妙雯推开门走进院子,就见一地黄叶,随着门扉开启风的流动,在地上轻轻滚动,就像一个安眠的灵魂忽然唤醒了它们。
那一天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田妙雯踏进这所院落,还是感到一种不可遏制的哀伤。她在院子里静静的站了许久,独立中庭,任那黄叶在裙下沙沙地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