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觉得徐谦今日有些奇怪,不晓得他是在故意说笑还是意有所指,既然摸不透这个家伙,索性就说几句漂亮话,随口胡扯几句。
徐谦道:“听说徐兄是聂豹聂先生的门下,久闻聂先生大名,闻名遐迩,不过现在看来,徐兄眼下的成就,怕要在令师之上了,真是可喜可贺。”
徐阶却是愁眉苦脸,道:“徐侍读说笑,今日左右无人,说句实在话,徐某人并不想去詹事府,眼下朝廷乃是多事之秋,而徐某既无根基又无背景,却窃据如此尊位,这是取祸之道,与其如此,还不如效仿恩师外放为一县一府的父母,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
这是徐阶的老实话,他跟随聂豹学习心学,早不是从前那个只热衷功名的狂生,从前的他只晓得官越大越好,现在的他却晓得官自然要做,可是要做官,却必须得有做官的艺术,他早就嗅到这看似风平浪静的朝廷正在酝酿一场风暴,他现在越是显贵,就免不了要被人拉拢,可若是不肯就范,就会被人排斥,一旦愿意给别人做前锋走卒,最后又可能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