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曹家,东府。
时值端午,兆佳氏早早地起了。因守寡穿不了颜色的衣服,就挑了一件上个月新裁的石青色旗装,头发也梳得一丝不乱,压了两根没有花色的玉簪,胸前别了翡翠手串。
收拾完毕,她对着镜子,又用精盐仔细地将牙擦了一遍。
红梅到兆佳氏近身侍候已经有旬月,还是头一遭见她这般上心,以为是因要受曹项与新姨娘的礼的缘故,心里已是酸得不行。
兆佳氏擦完牙,对着镜子,照了半晌,仍觉得有些不足,摸了摸身上的旗装,自言自语道:“是不是衣服颜色太挑了?要不要穿着坎肩压压色儿?”
红梅在旁听了,笑着奉承道:“太太穿这个色儿的衣服好看呢,衬着脸白。”
自然是白,因为涂了好几层的粉。
兆佳氏对着镜子顾盼两眼,对红梅道:“取上个月做的那个藏蓝缎底大镶边琵琶襟坎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