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苑,上房。
远远地传来梆子声,已经是四更天,可曹颙辗转反侧,依旧没有睡意。
初瑜也一直没有入睡,低声问道:“爷可是要喝水?”
曹颙原不觉得,听妻子这样一说,只觉得嘴里响干响干,翻身坐起。
只有他在家,梧桐苑上房是不留丫鬟值夜的,初瑜便跟着坐起,道:“我去给爷倒茶?”
曹颙拦住她,道:“好些躺着,我自己来就好。”说话间,他已经撩开幔帐,起身下地。
时值月中,月光从玻璃窗里照射进来。
曹颙借着月光,走到地上的圆桌前,也不掌灯,摸索着倒了温着的热茶,猛灌了两杯。
“爷,可是后悔了?”初瑜察觉出丈夫的异样,轻声道。
曹颙转过身来,摇了摇头,道:“没,只是没想到恒生这么快就得离开府里。原以为,怎么也要等到他成亲时。”
圣旨已下,格埒克延丕勒袭扎萨克图汗汗王,兼领右翼左旗郡王;在京城赐郡王府,其长子驻京领侍卫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