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已经到来,不过天气还不是那么凉。通往东去的道路上,已远没有数月前那么拥堵,半天才会有一两个人经过。
远远的,有一名中年妇人向着这边挪移过来。
妇人身上背着个只两三岁大的孩儿,但是她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力量了,在艰难的一步步向前挪移。
她蓬头垢发,裙摆已被棘刺刮出数条裂缝,尽显破烂;一只鞋不在脚上,走过这许多路,临时包裹脚用的布条也被磨破,露出的脚面上血迹干涸,但是每一步迈出,都又有新的血丝在流。
背上是个男孩,已饥饿得厉害,一直在嘶声哀嚎,偶尔还有精力踢打一下,这无疑又加剧了妇人行路的负担。
不知已断粮多久,走不了半里路,她就要轻停下喘气。
倒毙在路旁的尸体都已只剩白骨,却是连人肉都被食光了,前路上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又背着个孩子,两腿沉重如灌铅,目标已是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