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往雒阳去的队伍已经行出冀县所辖之地。
十个装骨灰的箱子再添上赵口的重量,拉车的犍牛也丝毫不会吃力,它自会温顺地跟着队伍行走,无需老头去多管。
车轱悠悠间,人们总要寻些话说,打发途中寂寞。那边押运羌氐的卒兵中,倒有几人是认得的,原都为赵氏的部曲家奴,如今身份反在自家这姓赵的之上,为免彼此尴尬,赵口不会去理会他们,只与领头的文吏、军候说话。
这五百卒兵的军候名田让,听说与了不得的右军师田丰出自同族,原为虎牙军中百人将,新近才调到冀县三校尉麾下来任军候。
受赵昂托付过的文吏实在年轻,本身事情又多,耐不住赵口问题层出不穷,不多时便寻由头去了,再不肯出现在老头视线中。田军候为这支队伍的最高指挥官,不过他的上司正是校尉赵衢,又一位天水赵氏之人,弄清楚这层关系后,赵口思索半晌,还是觉得自己有和他对话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