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五里坊,醉仙楼。
辰时末,巳时初,阳光从东面临街的窗户照射进来,将酒楼底层的大厅照得亮堂堂,尘埃像小虫子一般在光柱中翩翩起舞。
未至晌午,还不是用膳之时,大厅内的二十来张胡桌,却已坐了不少人,人人一碗清茶,桌上放了几碟小吃点心,人们大多面朝一个方向,在大厅南侧正当面的高台上,摆放着一个小木桌,在木桌之后,一个身着灰袍,唇上留着两撇老鼠须的中年人正手拿惊堂木,抑扬顿挫地讲述着一段传奇。
全天下,也只有在夏国境内的酒楼中,才会摆放这些上不得大雅之堂的胡桌,胡椅,虽说,比盘腿跪坐要舒服一些,不过,这大违祖宗之道,也只有在夏国这种离经叛道,不以圣人学说治国的地方才会如此。
在夏国,一般的酒楼都有两层或三层高,那些待在底楼用膳的家伙多是些寒门子弟,商贾人家,对这些人来说,只要能坐得舒适,哪管得了什么礼仪传承,离经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