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离开的时候了。”
卧室的房间里,泼洒的墨迹斑驳,宗翰坐在那,叹息之中开了口。完颜银弹抬了抬头,微感迷惑,但终于还是俯首称是。
“前次南征,于西南大败,我与希尹始知格物之妙,因你是小辈中最好此道的,故将你带在身边,但于格物之学的精妙与差距,单靠掠夺回的这些汉奴,追不上了。”宗翰缓缓说话。
完颜银弹俯了俯身子:“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父亲与谷神回来之后,为大造院指明了方向,依……”
“追不上了!”宗翰抬高了声音,他随后,缓缓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根小竹管来,却是当年在狮岭,宁毅送给他的水枪,“当年在西南,宁毅说过,我女真与他,已是好几代的差距。格物之学的大兴,启自于他,我回到云中,与希尹反复推敲,也不过是找到些简单道理……我们这边的匠师,皆是从南方掳来,他们为生存计,能做些简单的活,但是按照西南的说法,能动性不足,对比西南,追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