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镜头,赵丹峰倒是一眼就记起来。那是自己跟着住在藏民家的主人去干农活的时,姜炆站在房顶拍摄。而在镜头里,却是自己和主人拉长的身影,迎着朝阳逐渐远去,又迎着夕阳逐渐归来。自己对姜炆兴奋的挥着手中的十块钱,“下来,请你喝酒!”
“十块钱能喝什么酒?”那是姜炆的声音。
“青稞酒!”
镜头里,那个已经和流浪汉差不多的家伙不停的挥着手中的钞票,笑的和洒在脸上的阳光一样灿烂。
“喝酒上路!”姜炆喊了声。
镜头再转,却是一连十天的藏南之旅。暴雨,泥石流,塌方,仅能供一辆车走的悬崖绝壁。没有对话,只有众人齐声协力推车的号子声,汽车开出泥潭的欢呼声,炸毁拦路巨石的爆破声。少不了涓涓细流,滚滚洪水的水声,也少不了晚上树叶沙沙作响和赵丹峰的鼾声。
到达城镇的那一刻,赵丹峰跪在路中央,亲吻着道路,回头对着镜头指着心,“看,天路从这里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