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风宴成了诉苦大会。
陈圆出去没几个月,可见到家乡故土一片瓦砾的凄凉景象,对他的冲击可谓不小,而且,率军征战不休之下,深刻的体会到了之前那些将领们剿除治下乱军的无力感。
乱军是一打就散,散而重聚,聚而复散,如此往复,杀了一个领头的,就能紧接着冒出十个“豪杰”来,那根本就不是打仗,那是一场场割草一般的屠杀,但可怕的是,你割了一茬,接着就能长出一茬,剿之不尽,除之不绝。
说是扫平了河北匪患,其实吧,就是击破了几个大点的乱军,把那些乱糟糟的残兵败将赶去了山林草莽,等到大军一走,就又都冒了出来。
这么打下去,早晚把河北的人都杀光了,才能安静下来,但人都没了,安定下来有个屁用啊?
用陈圆的话来说,就是河北山东已经沦为鬼蜮。
罗士信比他的经历可要丰富多了,三四年下来,他就没过过安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