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深秋,寒風刺骨,濱城的風像一群不安分的幽靈在呼嘯,劃破了我單薄的棉襖,刺入了我的骨頭.我剛結束了一場艱苦的長途貨運旅行,這場旅行讓我的身心都受到了極限的考驗.我倒在破舊的沙發上,沙發的彈簧在我的體重下呻吟,疲憊的肌肉尖叫著需要休息.三個月前,那家被詛咒的工廠——我在那裡遇到了那個鬼女人——的記憶仍然像一道頑固的傷疤一樣縈繞在我的腦海裡,不願消失.她那雙空洞的眼睛每晚都會困擾我,把我拖入無法逃脫的惡夢中.
就在我漸漸進入睡意時,房間似乎變得更冷了,牆壁上的陰影不自然地延伸.我的太陽穴後面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壓力,突然間,世界劇烈傾斜,我陷入了黑暗之中.當我再次睜開雙眼時,我發現自己站在一個被翻騰的薄霧籠罩的世界裡,空氣中瀰漫著一種超凡脫俗的寂靜.熟悉的現代生活喧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詭異的寂靜,只有遠處樹葉的沙沙聲打破了寂靜.
一座古老的宮殿出現在我眼前,其向上翹起的屋簷如同神鳥的翅膀般伸向天空.這是一個建築奇蹟,是一個古老時代的遺跡,散發著莊嚴宏偉的氣息.我剛回過神來,就見一個面容嚴肅,身著古代官服的人物牽著一匹額頭上有白色斑紋的馬走了過來.他一副刻不容緩的樣子,把一份泛黃的文件塞到我手裡,以官僚的冷漠口吻說道:"上頭有令,你要接受特別檢查."
我驚訝得目瞪口呆,結結巴巴地說:"什麼考試?這是什麼年代?我只是個貨車司機!考試對我來說就像陌生的土地一樣陌生!"但我的反對意見沒有被理會;他只是催促我前進.
大殿之中,氣氛壓抑,高高盤坐的古老身影,散發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氣息.我旁邊坐著一位戴著眼鏡的年輕人,他平靜的舉止掩蓋了他內心的動盪.我們的桌子上擺滿了畫筆,墨水和紙張——與我日常使用的數位工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道考題浮現在我們眼前,上面用優美的書法寫著:"一個人,兩個人,有意無意."它是神秘的,幾乎是嘲諷的,迫使我仔細回憶路上所見的善良與殘忍.每一次揮筆都像是一場賭博,我的命運岌岌可危.
投稿之後,上面的評審們竊竊私語,他們的低語聲就像古老森林中樹葉的沙沙聲,讓我懸著的心跳加速.最後,領頭的人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打破了緊張的氣氛,"你們兩個都做得很好,但是城隍爺的角色要求更高.經過商議,我們認為你們都沒有準備好."
我感到一陣寬慰,但又有點失望.城隍爺的擔子超越了我簡單的生活範圍,我只能在家中照顧年邁的母親.然而,這個選擇的神秘性卻讓我想要更多.
張老師一如既往地冷靜,送我出去,介紹自己是鄰市的老師,並贈我一首詩,我只記得兩句:
"有花有酒,歡聲連連;
無燭光夜自明."
乍一看,它們似乎很簡單,甚至平凡.但當我在心裡重複這些話時,更深層的意義就浮現出來了.或許,它們不僅僅是文字,而是存在著二元性的反映——光明與陰影,歡樂與悲傷,生命與死亡——所有這些都以人類無法理解的方式交織在一起.
當我們分開時,眩暈感將我拉回現實,我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沙發上,這段超現實的旅程如夢般漸漸消逝.然而,和平只是短暫的.在穿過一片陽光無法穿透的陰森森林時,我的卡車莫名其妙地停了下來.我走出去一探究竟,卻看見一名身著古裝的女子,她的身影如幽靈般閃爍,隨後便消失了.
從此以後,奇異的事物便成了我形影不離的夥伴.一天晚上,當我在一座廢棄的古老宅邸附近運送貨物時,空氣中充滿了古老音樂的縈繞心頭的旋律.當我走近時,它突然停了下來,只留下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靜.還有一次,一位神祕的老人出現在路邊,神祕地講述命運的交織,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現在,每當我開車穿過荒涼的森林或經過搖搖欲墜的廢墟時,我都會情不自禁地感覺到有人在監視我.某些東西──或者某個人──正在把我拉入這個未知的漩渦.儘管恐懼籠罩著我的心,但我內心的一部分仍然想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畢竟,世界比我想像的要複雜得多,我的旅程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