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那又深又长的走廊,蓝礼注视着德里克渐行渐远的身影,那明晃晃的灯光投射在四周的白色墙面之上,煞白煞白的光晕刺眼地投射过来,似乎空间的边界就变得虚无起来,似乎时间和空间都已经失去了意义,就这样置身于宇宙半空中,不上不下地漂浮着。
似乎只是停留在了原地片刻,却又似乎站在原地了许久许久。
德里克再次出现了,护送着一张病床朝着手术室的方向走了过去,德里克似乎察觉到了蓝礼的视线,转过头来颌首示意了一下,然后蓝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之上的那个身影——
看不清楚具体的轮廓,只能看到大片大片的血色,在白晃晃的床单和墙面映衬之中,张牙舞爪地汹涌过来;一只左手从床沿旁边掉落下来,虚弱无力地耷拉着,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这样孤零零地遗留在外,就连最后一丝生机都悬挂在了指尖,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