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黑夫正式进攻不过二三日便破武关而入,而距武关东北数百里,伏牛山、崤函群山阻隔的函谷关,项羽却仍在一筹莫展。
函谷关是东去洛阳,西达秦国的咽喉,从楚军的前线阵地陕县(河南三门峡市)到函谷关,足足有一百里地,五月份时,项羽却带着人走了整整五天,有时候一日仅能前进十里。
这条函道是项羽这辈子走过最难走的险径,什么成皋、亢父加起来都不及十一:崤山的路段多在涧谷之中,深险如函,故称函谷,这里邃岸天高,涧道之峡,车不方轨。左右到处都是松柏,行人在幽深的谷底,但闻山中老猿悲鸣,仰首却难见天日。
“难怪数百年前,晋军在这设伏,能杀得秦穆公的三位将军全军覆没。”
说话的是钟离昧,昔日的楚国老兵、间谍,今日的项羽麾下大将,当范增留在楚地治理大后方时,他俨然成了楚军里的智力担当。